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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青梅 许乘月 1020 字 2024-01-13

他很早就意识到霍奉卿这个年轻人有多可怕。

这家伙虽年稚历浅,行事却惯剑走偏锋,在“党争夺权”之事上仿佛天赋异禀,极擅从旁人轻忽的小细节切入,最终将对手装进他的套里。

他总有手段迫使对手突然面临二选一的紧迫局面,又让事情看上去好像不会有太严重的结果,仿佛只要做出选择,一切就都结束了。

田岳看得很清楚,他爹就是在霍奉卿的这种套路下,一步一步败退而不自知。

当初槐陵北山案时,霍奉卿还是个才刚走马上任的考功令,便已能站在州牧盛敬侑背后,从田岭手中夺去“原州主记署”的实际管辖权,并促成了州丞、州牧两府“旬会合议”这个制度的建立。

按常理,田岭是不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让步,可那时霍奉卿已将局面推到“要么答应他的这些条件,要么让他彻查槐陵北山”的二选一。

两害相权取其轻,田岭还需死守北山的秘密,不愿事情闹大,当然选了前者。

集滢瘟疫事件时,霍奉卿人就在集滢,却全程没有强出风头。

就在田岭以为他不会再做什么文章时,他立刻返回邺城,强势启动了对州丞府右长史符川的问责。

不但如此,他还牵头发起了罢免当时钱粮署簿书周玉的公审堂辩,引民意做第三方势力,极大程度上钳制了田岭营救这二人的余地。

最终,符川被罚俸、降职调用;而周玉引咎下台。

除此之外,霍奉卿还顺手拿走了官医署和漕运署的实际管辖权。

符川和周玉是原州官场人尽皆知的铁杆田党,田岭对霍奉卿绥靖让步,没有死保他俩,田党中自不免有人心生物伤其类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