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故事?”顾子璇蹙眉,走过去在她左手边的位置落座。
薛如怀笑嗤一声,隔桌坐到云知意的对面:“快讲,若吓不着我,算你输。”
昏黄的光摇摆轻曳,温柔地在云知意碧青的身影上拢出一层光晕,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真实,连带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来自天外。
“我推测,田岭应该是在沅城私造兵器,借运盐船偷运回来后,不知囤积在何处。此外,他还有勾结外敌的苗头。”
顾子璇眉心蹙得更深,语气冷肃:“可有实证?!”
“目前还只是我的推测,因为有太多巧合全凑到一处了。我急着找你们来,就是想集思广益,商量一下之后如何配合搜集相关实证。若然查实,我们就必须在田岭真正行动之前将他按倒,”云知意端起茶盏,“他……”
“等等,你俩等等,”薛如怀不可思议地咽了咽口水,惴惴望着云知意,“是田岭疯了?还是你疯了?田岭好端端做着原州丞,怎么会突然私造兵器?又为什么会勾结外敌?!”
薛如怀生在一个家道中落的寻常市井人家,如今又才进工务署不久,还是个尚未进入原州权力核心的低阶执事官,所知有限,因此在有些事上的印象与看法和寻常百姓没多大差别。
“私造兵器,勾结外敌,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你说能是为什么?”云知意奇怪地看着他,“自然是为了裂土自立。”
薛如怀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到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不是,你再等等。一个人若心生裂土自立这种杀头的‘志向’,总得有个足够强烈的动因吧?田岭再是位高权重,也不过只是个州丞。无缘无故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