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冲他做了个怪相:“你分明是想说我有点败家吧?”
“没有的事,”他笑得认命极了,“你随意败,我尽力挣。”
云知意笑着推了推他,小心地收起卷轴:“谁要你挣?我……”
“唔,不对,也不能‘随意’,还是稍稍克制些为好。不然,我若走上贪渎之路,第一个跳出来查我的人必定是你。”
霍奉卿打断她,接过卷轴替她装进长木匣里:“历来都是枕边人最难防,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奉公守法的清官了。哎。”
云知意愣了好一会儿:“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仿佛在调戏我?”
“嗯。‘仿佛’二字可以去掉。”
按住他一顿捶完,云知意看了看天色,后知后觉道:“霍奉卿,你到底是有多闲?怎么今日又来了?”
虽两人一谈公务就容易起争执,但两人如今都是官身,到底避免不了这种话题。
“来找你确认一桩公务上的事,”霍奉卿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不是我要问,是盛敬侑非逼着我来找你确认。你若生气,请务必记到他帐上。”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除非你态度恶劣、不说人话,”云知意笑道,“你这嘴怎么时软时硬的?老实承认一句你就是借机来缠着我,我又不会笑话你。”
她也就是说得好听,事实上已经乐不可支了。
“究竟是盛敬侑逼着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脸皮厚,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好吧,我承认是我脸皮厚要来缠着你。不过,也真是盛敬侑让我来问的。”
霍奉卿收了嬉闹,敛眉正色:“关于联合办学,陈琇今日又补了一条,提请由言珝大人代表州牧府参与联合办学的日常监管。此事你可知情?”
明日就是本月最后一场旬会,陈琇赶在今日提出这条,某种程度上算打了州牧府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