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霍奉卿点点头,略垂眼眸,“前日是我失言,我道歉。”
云知意斜靠车壁,双手环在身前,冷眼笑望他:“呵呵,霍大公子这是道的哪门子歉?接着再冲我凶嘛。”
“当时没太明白你在气什么,想了一日两夜,有些懂了。我没问情由就说你胡闹,倒是我轻狂鲁莽。你应该是气这个?”他问。
霍奉卿这番反思还算诚恳到位,这让云知意剩下那点气也消散殆尽。
“没错。这一点让我很是气愤。若非明白你是出于好意,我当场就跟你翻脸了。”
云知意轻哼:“我俩观念常有不同,争论时大呼小叫很寻常,我从未介意。但你我平辈,且事情未必一定你对我错,你二话不问,开口就先居高临下斥责我‘胡闹’,实在是过分嚣张。”
“我下次不会了。”霍奉卿立即颔首受教,简直低眉顺目。
他是聪明人,对云知意也足够了解,有些话不必说穿。他很清楚,若不是云知意心里待他有所不同,不会冷静一日后再来与他把话说开。这时若他继续嘴硬,那他俩就真完了。
云知意看着他此刻“狗腿而不自知”的模样,咬住舌尖才没笑出来。
往后还是会有争吵吧?还是会起冲突的吧?
可或许是他俩对彼此都多了几分耐性与宽容,都在学着反省和退让,这种争吵与冲突竟就不像上辈子那般使人暴躁了。
双双静默稍顷,霍奉卿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低声辩驳:“我虽话没说对,那也是因为……在意你啊。”
“哦,你在意我,为我好,就可以随便张口斥责我?没这道理。你当自己是我爹呢?”云知意毫不留情地送他一对白眼,顺手抓过身后的靠腰小锦垫去打他。
“霍奉卿,我怀疑是我近来对你过分亲切,导致你恃宠而骄!”
“倒不敢与言大人比肩。”见她神色已缓和许多,霍奉卿也渐退了连日的惴惴,整个人松弛许多。
他精准接住兜头砸来的小锦垫,顺势扣住她的手腕,眼神骄矜上瞟。“但哪里会恃宠而骄?你又没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