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小跑进了亭中,在言知时面前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的。
言知时不是很认真地抬手要挥开他,却被他抱住了手臂。
少年郎们打交道的方式经常没头没脑,两人就这么打闹起来,方才那点不快顿时无影无踪了。
云知意噙笑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觑向霍奉卿:“你方才为什么骗我?”
霍奉卿一愣:“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是伯母让你去巷口。可伯母说,你这几日风寒,她都不知你起身没有。”云知意以陈述的语调发出质疑。
霍奉卿没答,握拳抵唇,边走边使劲咳嗽几声,咳得耳尖都通红。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见他难受,云知意便不再咄咄逼人地追根究底,安静地与他一道缓步迈进亭中,在石桌旁坐下。
霍奉安在旁同言知时推来打去,趁空扭头笑道:“我娘说这时节该养肺了,便没煮别的茶,特意让人熬了煎梅小吊梨汤。大哥,快帮云大小姐倒一杯,请她品品我家掌厨大叔的手艺啊!”
霍奉卿面无表情地以手背贴向小茶壶,隔着瓷壁试了试温,这才拎起小茶壶斟了一杯递给云知意。
“闻着香气就是对路的,”云知意笑着杯子,对霍奉卿颔首,“多谢。”
他倏地扭头,以拳抵唇猛地咳嗽起来。
这阵咳嗽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剧烈,咳得他眼角飙泪,几近撕心裂肺。
怎么也停不下来。
大约觉得过于失礼,他急匆匆起身走出亭子,站远些继续咳。
云知意有些担心,扭头去问霍奉安:“奉安,你大哥这风寒究竟怎么染的?抓药了吗?”
霍奉安正被言知时反剪着双手,闻言暂停挣扎,没心没肺地笑答:“药是抓了,可连喝两天也没见好。他也不知着了哪样魔怔,送秋宴那天夜里,睡到一半突然醒了,瞒着人自己跑到井边冲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