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贪杯,不过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您那里不会刚巧也有一份证据吧?”
“应该是半份,我记得当天还拍了录像,他们只给了我照片。哦,还有一套西装。”
龙醍整张脸变成了一个“囧”字,他被迫找回的记忆很完整,包括抹了这人一身鼻涕口水,家里不得不买一套新西装送过去替他赔礼道歉。
“你家里还保存着那天的录像吗?”
龙醍骤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介意的话,我想借来……”张景微不可察的顿了下,笑着道,“确认一下叔叔的记忆力有没有退化。”
你真当是哄孩子呢?龙醍忍着甩过去一个白眼的冲动摇头否认:“没了,我家破产以后搬了无数次家,早就找不到了。”
抱过他的张叔叔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表示了理解,转而问起他在驰远的情况,工作顺利与否,和新同事相处融洽吗?怎么还出来兼职?
龙醍从一开始就坦承了经济困难这一点,当下自然也不会避讳,含着糖果大剌剌的说:“除了周末没班加,没有加班费拿,其它都挺好的。”
谁会喜欢加班呢?张景看着这时节仍然穿着那件旧夹克的年轻人若有所思。
龙醍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
张景摇了摇头,掠过他看向提着外卖箱小跑过来的外卖员:“吃的到了。”
龙醍回头,见是熟人,扬声道:“兔子快跑,超时投诉你!”
来送餐的外卖员和龙醍不是一个平台,但所属一个辖区,取餐时经常碰面,久而久之就混熟了。
外卖员气喘吁吁的放下外卖箱,一边取餐一边嘟囔:“你小子搞什么鬼?上班被人虐,下班报复人?在这叫餐,不知道不能骑车进公园吗?”
龙醍指指对面的张景:“他叫的。”
外卖员立时换了副嘴脸,态度好好的放下吃食和饮品,还送了两片消毒纸巾,这才功成身退。
龙醍随便擦了擦手,拿起一片厚芝士披萨,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咕哝:“这样的午餐才能满足搬砖所需的热量。”
张景细致的擦拭完,把用过的纸巾收好,拆开吸管插—在饮料杯里,递给龙醍,然后才开始进餐。
不管何时何地,这人都是那么从容,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打乱他的步调,吹着冷风吃快餐都能吃出坐在高级餐厅听着现场演奏的小提琴曲切菲力牛排的感觉。
龙醍叼着吸管感叹:龙哥我真是太勇敢太自信了,换个自卑那么一丢丢的人,都不敢妄想染指这样的神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