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妈妈是喜欢拍照的摩登女性，当初的陪嫁里也有一部时兴的索尼相机，万里云从小到大的生活照更是不少，中间一段时间小云朵到了青春叛逆期照片就拍得少了。除了生活照还有许多活动的照片，从小到大的节日活动照更是不少，春秋游运动会，万里云长得好看永远都是最中心的位置，那时候好嫩，小小的一只，班级里就他最好看，连留着双马尾的小班花都没有对着镜头眼睛笑成弯月的万里云一半漂亮。

“诶怎么缺了幼儿园大班的秋游合照？诶？哪来的秋游？”

“哈哈哈，年纪小，不知道了吧，来来来，哥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w市原来一年当中所有学校里都会组织两次出游，一次春游一次秋游，直到万里云幼儿园大班那年市里出了件大事，直到现在还在各大高校中流传着当时的故事，基本上算得上当地最出名的鬼故事了。

万里云关了灯摸索上床爬进了罗霄怀里，少年体热，暖烘烘的充满安全感，“你没听过？不应该啊，这不是代代相传的版本么？”

“无聊。”

罗霄耳朵动了动，是他有些不自在表现。

小万老板使坏地揉了揉学生仔的裤裆，那里虽然沉甸甸的但还是疲软的状态，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除非是刚射完的不应期内，不然万里云很少摸到不是勃起状态的罗霄。学生仔不是个胆小的，一个打五个都没怂过，打街球的时候遇到手黑的甚至可以极限一换一，加上在酒吧那段时间的精力基本上算是这个年纪里胆大的，但是只有一点，他怕鬼，小时候被同学在鬼屋里捉弄过，心理阴影面积过大，年过十八也听不得看不得这些玩意儿。

悬疑探案类的，末日丧尸类的，罗霄都可以瞧得津津有味，独独只有鬼片，尤其是那种日系鬼片，画面暗下来背景音乐一起罗霄就可以当场表演一个猛男落泪。

所以在万里云强行给他科普这个知识范围外的小插曲的时候学生仔本来在被窝里安安稳稳地躺着，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灯都已经关了还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诶你干嘛？”

“我，我想做作业！我，我要做英语听力！”

“……你是在害怕？”

学生仔掀被子下床的动作微微一顿，逐帧动画似的又坐了回来，打开了边上暖色的床头灯皮笑肉不笑地辩解：“你不要乱说！”

怕鬼什么的！听起来就非常不an！

那是发生在上世纪末的秋天，原本w市的各大高校包括幼儿园每年都是有春秋游两次出游的活动的，也是从这一年起全市秋游全部取消，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事件发生在w市s中，秋游可以说得上是和十一国庆、运动会并称为学生下半年最为期待的三件大事，尤其是秋游，有条件的学校甚至会组织那种去野外两天一夜的行程，这可是枯燥的学习生活中难得的调剂，不会有学生拒绝参加的，即使是家里条件再困难的学生都不会缺席这难得的集体活动。

这本该是个普通的秋游，那时w市的经济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连个游乐园都没有，市内几个公园也是小得可怜，没什么游乐设施，那时候的春秋游一般都安排在景区，w市的名胜古迹还是相当有名的，江边山里都是踏秋的好去处，而s中当年计划的行程就是w市的著名景点y山。

那时候的山路可不像现在这样的平整，不过没事，学校也不会真让一群半大的学生顶着日头在山里乱窜，毕竟出游的话安全是最重要的，那是计划生育管理最为严格的一段时期，家里几乎都是独生子女一个个宝贝得不得了，要是哪磕着碰着家长可不得心疼坏了。所以学校贴心地安排了大巴专程接送，山高路远远离家长的念叨，在这难得的一天里，连老师都不会过分地管着他们，哦，而且还不是班主任呢！班主任因为怀了孕不方便上山下山的，于是让副班带队出游。临别时班主任或许还会觉得不舍，毕竟到了高三就没有这样的活动了，自己错过了和一直以来相处融洽的同学们集体活动，不能出现在秋游的集体照上，想想还有些遗憾。

汽车一路行驶得都非常安稳，毕竟学校安排的司机都是当地交运集团的老师傅了，车上相当热闹，还没到目的地呢，大部分同学们都已经按讷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说话，分享各自的零食，甚至有抢了副班的小蜜蜂当麦唱歌。大巴车按着路线行驶在山路上，直到大巴声在学生的尖叫中冲破了路边的护栏，直拱拱地冲向了水库前车上还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时间与生命都停止在大巴翻入水库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