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手上动作,轻咳了两声敛去尴尬的表情收回了手,顾幸乐假装无事发生专心地喝奶茶。
陈清星带着他绕到排球场后面的长椅上坐着,“阿幸,这几年大学,你过得开心吗?”
顾幸乐一边用牙签插着土豆吃,一边回答他:“挺好的,班上女孩子多,男生就我和刘达杰两个,平时她们都拿我们当国宝,”喂陈清星吃了一口,继续说:“就是特殊情况下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牲用,比如开学领教材什么的。”
“外院男生是少,怪不得你只有他一个室友。”
“其实一开始我们宿舍是有四个人的,隔壁班的。有个大一一开学他爸就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他就住外面了。另外那个说接受不了和同性恋当室友,也搬出去了。”
喝了口自己的奶茶又尝了尝陈清星那杯新品,觉得他的更好喝顾幸乐就自作主张换了,“所以我们四个联系也不多,也就我和刘达杰关系好。”
“你大学里也出柜了?”陈清星只记得他在信里提过他高中和家里出柜的事。
“其实也不是主动出柜,只是没有想隐瞒吧。有女生来表白我就直说‘对不起,我喜欢男生’,一开始她们不信,后来看我拒绝每个都是这个理由,就信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那后来就该有男生来表白了吧?”陈清星状似不经意地问。
“对,还真有。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有个男的特别烦人,好像叫王捷,天天堵我,后来被我拒绝多了就恼了,到处乱说话。”
“后来呢?”
“后来?后来有次他在男厕所瞎逼逼,刚好被我碰到,就把他按在便池里打了一顿,后来就没再来烦我了。”顾幸乐想起那次打他就觉得过瘾解气。
“看不出来小朋友还会打人。”陈清星看他把奶茶喝完了,就把自己的给了他,把空杯拿了过来。
“这个可能真的是熟能生巧吧,中学的时候被人欺负,慢慢就学会打架了。”说完看陈清星看着自己,眼神里有探寻也有心疼,忙解释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校园霸凌嘛,很多学校都会有。”
“我当时每天放学都要回去帮我妈摆摊,没有什么社交也没有朋友,家长会也没人来,还有人看到我和我妈一起摆摊,就被班里一些非主流男同学孤立了,有的时候会被打。”
“但后来我打架下手狠出了名。因为他们有的怕老师发现一般都不打脸,怕死人也不打头,但我是打到哪儿算哪儿,自己好像也不怕疼不怕死,慢慢地在学校里就没人敢再打我了,最多嘴上说几句。”
陈清星上学的时候没见过也没经历过校园霸凌,但也能从一些新闻和影视作品里了解一些,知道年少不知轻重的孩子欺负起人来可能会不计后果,顾幸乐应该受了不少委屈。
而且当时的顾幸乐没有爸爸保护,他可能怕妈妈担心也没敢告诉妈妈实情自己受着。
陈清星拿着空杯子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杯子被捏得微微变了形,顾幸乐听到塑料杯子发出的声响,把自己的手搭在陈清星的手背上,“陈先生,其实我以前过得真的不算好。”
把陈清星手里的空杯拿出来放在长椅边上,握住他的手,“但也是以前那些不开心的经历把我塑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我,而这样的我竟然能遇上这么好的你,我觉得我已经特别特别幸运了。和你在一起可以抵消以前老天爷让我经历的所有不开心,甚至还富余了很多很多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