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忍住，”顾幸乐揉了揉眼睛，“我要告诉妈妈吗？她嘴上不说，但其实应该还是想知道他近况的。”

“难受就不用忍着，”陈清星帮他拿掉一根掉在脸上的睫毛，“如果伯母知道了并不会更开心的话，暂时不说吧。”

有些事，不知道还能有个念想，知道了也就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了。

“嗯，那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乖，缓过来了就去洗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陈清星伸出手，用大拇指刮了刮他眼下的泪痕。

顾幸乐进了卫生间，陈清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李了了发微信：“把店里这个人的书都下架吧。”

李了了秒回：“好，要是有人来买的话，我们说什么理由呢？”

“那就说我们店里把近20年里涉及过抄袭风波的书都下架了，辛苦你们仔细筛一筛吧。”

“好，照片里这本书是新书，今天到的货还没摆上书架，这类书在我们店里销量也很一般，进货不多。”

“麻烦你们了，一定别留下他的书。”

“好，那我们明天关门一天吧？那些书收拾出来之后也要再整理一下各分区的书，顺便做个大扫除。”

“可以。”

陈清星按灭屏幕，拉开窗帘推开窗，又拧开一瓶床头的矿泉水放在桌上。等顾幸乐洗完澡出来，陈清星已经去楼下找老板娘借了吹风机等在床边。

“过来，我帮你擦头发吧。房间里的吹风机功率太大，我借了个贵一点儿的，对头发好些。”

顾幸乐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朝他走去，“只是贵一点儿？这可是戴森。谢谢陈先生让我享受一回。”

陈清星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让他坐在床上，把矿泉水递给他。先站在床边给他擦头发，又用手指顺着头发生长方向捋了捋，才开始给他吹头发。

“陈先生你帮人吹头发的动作还挺娴熟，是熟能生巧吗？”顾幸乐喝了水顺手放在桌上。

“是无师自通。眼睛有没有不舒服？”

“还有一点儿感觉，但好像比刚才好多了。”

“多喝点儿水，别哭脱了水。”陈清星轻轻抬起他的头，“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了，上次一哭就肿了。”

“那你喂我。”陈清星温柔地不像话，顾幸乐也越发放开了些，开始跟他撒娇了。

“好，”陈清星放下吹风机，拿了矿泉水拧开送到顾幸乐嘴边，“慢点儿喝，别呛着。”

顾幸乐喝了几口，问他：“你喝吗？”

“你喝完了我再喝，还喝吗？”

顾幸乐听他这样说，又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水，趁陈清星不注意就凑近了他，把自己的唇贴上去，缓缓把水渡给他，渡完水轻轻浅浅地吻他。

陈清星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看顾幸乐闭着眼，脸颊通红，睫毛微微颤动着，他一时情动，也闭上眼回应他。一边轻吻着一边腾出手把瓶盖盖上把水放到床头柜上。

听到动静，顾幸乐觉得他分心，惩罚样地轻轻咬了他下嘴唇一口。

陈清星心尖颤了一下，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肩头，加深了这个吻。房间里只有排风系统运转的声音和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