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于聪明的人到最后都会开始钻牛角尖、走死胡同,夏星河想,就像牛顿晚年硬要开始琢磨虚无缥缈的鬼魂一般。
“小夏,你这话就有几分‘缸中之脑’的意思了。”他没想到的是,秦东晨对于他的异议根本没有半点排斥,反倒是更感兴趣起来,“我们甚至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不是这一秒刚刚构建出来的意识数据。”
“所谓的记忆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拟搭建,我们到底是我们本身,还是只是一个泡在营养液中不断思考的大脑。”
秦东晨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夏星河感觉到真实的不寒而栗,但这个人显然非常沉醉于自己构想的光怪陆离的“虚无世界”之中:
“小夏,我们是没有办法找寻绝对的‘真理’的。”秦东晨说,“我们只能顺着手里掌握的线索逆推,才能尽可能还原出这个世界‘曾经’有过的模样。”
这人疯了,夏星河最后是这样想的。
或许搞学问的多少都有些不太对劲,就像是自己和齐路遥上|床的时候,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总像是高效运行的x光,仿佛连夏星河五脏六腑的活动状态都能看透一般。
这就是职业病吧,当时在热恋期的夏星河这样做了类比,顺理成章地减轻了这个人在他脑海中的不正常程度。
直到后来,这个人做了一个小小的腺体膜修复手术,自那以后似乎整个人就彻底不太对劲起来。
起初是有些忘事儿,三五天前的事情一概没了印象,紧接着又似乎是出现了幻觉幻听,总和夏星提起一些他根本没提过的事情。
但好就好在,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个人的业务水平,甚至开始让他对高能天体物理更加上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