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时,我才回过神来。
说起来我和清砚到现在还没一起旅过一场游——我指那种时间长,路程远的大型旅游,因为要牵扯进的东西太多,还要隐瞒纪母,所以我们只去过那种行程一两天的周边城市而已。
曾经,我们也计划过要一起去什么国家。
看极光,看沙漠,看古建筑……
而现在,另一个人将取代我的位置。
我胸口发痛,不自觉地想抽烟,回国后最大的变化之一就是染上了烟瘾,而且抽得很凶——但是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大脑真的有短暂的几秒空白,以至于能自心事与公事中脱离抽身。
从前的纪清砚特别讨厌烟味,如果他知道,必定要骂我,甚至可能会大叫着让我戒烟。
可惜他不在。
*
我手都碰到烟盒了,想了想还是礼貌地问道:“介意我抽烟吗?”
面前的纪清砚闻言皱眉,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不,但可能觉得如此更为失礼,便摇了下头。
“抽烟……不太好。”他犹豫着说。
我垂眼笑了下,想想还是算了。
“我在那几乎每天都在工作。”我平淡地开口,“包括周末——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建议。”
清砚一愣,不可置信般:“真的吗?你出国两年多,完全没有旅游?”
“……嗯。”我真的很想抽烟,焦灼地抑制着自己的烟瘾,轻声说,“我当时太想回来了。”
纪清砚沉默了一会,拍了下我的肩——他估计以为我想到我那过世的爱人,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礼貌告退,并跟我说他决定自己做功课。
他其实还是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照顾人的那一方。
以前即使去周边小城市,提前做攻略的也是我,他更喜欢快快乐乐地跟在我身后,服从我的安排计划。
没有说这不好的意思,我也喜欢看他这样。
只是看到他现在的身份转换,多少有些感慨他的变化而已。
“对了,关毅,”他在回房间前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和我说,“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最近太忙了。”
他回了房间后,我终于能从烟盒里掏出根烟,点上火开始吞云吐雾。
结果第一口吸太猛,咳嗽又不止息,我捂着嘴将门合上,不想让刚进门的清砚听到。
应该也听不到,这个时间他一般会和菲菲打电话,或者听音乐找灵感画画。
待终于停止时,我移开手掌,果不其然看到掌心里又带了血。
最近身体其实真的不太好。
经常觉得胸口发疼,头重脚轻,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咳血气促的症状,而且日与俱增,不知道是真的生了病,还是只是因为压力太大工作太忙的炎症问题。
之前在国外有一次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当时还以为自己生了大病,一想到国内的清砚可能会紧张担心,火急火燎地去医院,结果化验出来是炎症。
不是说炎症就不应该仔细对待,只是在国外去一次医院花费的时间太久,我到后面出现类似症状,基本就拿之前配的药应付一下,后来也觉得没什么事了。
在国内看病的流程会比在国外方便许多,加上我这次拖得也有点久,便思索着干脆最近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