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让他沉浸在一个念头里。

粉笔灰还留了一点,被另一只伸过来的手覆上,融化在两手交握产生的滚烫热度中。

姚屿想做一次最后确认,确认他是否真的喜欢男生,他其实更想上去抱一下易羿,忍了半天还是忍住了,只伸了手。

但他很快后悔了,他发现他根本不想收回来。

这个年纪就是这样,记忆明明离开的很慢,两个月前的事像刚经历不久,一起“睡”过的心情、感觉还留在身体里,仍然可以被哪怕一个小小的触碰缚住。

易羿怔了一下,面上有些不解,但任由姚屿牵着,手上的皮肤变得很敏感。

他们两个是被楼上一声剧烈的摩擦声惊醒的。

姚屿倏地松开自己的手,指了指屋顶:“上面是哪个班?”

“体育班。”

“怪不得。”姚屿听着那桌子刮擦地面的交响乐,觉得自己遭受了严重的听觉污染。

一中的体育班里也聚集着一批体育尖子,动不动就在什么运动会上拿了什么牛逼奖,普通学生想低看也低不起来,唯一的问题就是精力过于旺盛,平时日子里有训练还好,一旦遇到什么全校老师都跑去监考的大考,拉警戒线拦人禁噪音,一屋子躁动灵魂准能在解禁后躁到天上。

期中考试体育班也要参加,虽然不知道他们考得怎么样,听声音估计不大快乐。

两只手分开后落回各自身侧,姚屿说完话,教室里和楼上同时归于寂静。

姚屿不知道易羿会怎么想他刚才的行为,他想解释,又有点不想解释,纷杂烦扰的思绪乱过之后浑身都很懒,像陷入了一团毫无力道的棉花,轻飘飘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但他还是说了:“你让我想想。”

易羿很快离开了教室,准备想一想的姚同学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想出来个理所当然。

下午的课继续评讲试卷,轮到物理课时走进来一个头发掉光了一半的中年男性,被物理虐惨了的七班同学看见他一愣,都不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所幸大半个学期过去,个别人不但记住了自己班的任课老师,也顺便记住了几个其他班级的出名人物,比如这个头半秃,就被物理课代表认出是物理组的教研主任。

有孙冬灵早上的提醒,班里沸腾了一波,纷纷猜测他是来说竞赛人选的事的。

头半秃听见台下的议论,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哟,你们关注的东西挺多的嘛,不过可惜了,这节课我是来代课的。”

“唐老师批完你们的期中卷就病了,麻烦我替他来讲试卷,咱们临时搭两天的伙,我姓张,叫我张老师就成。”

七班人第一次听说除了体育老师外别的老师也会生病的,还是主课老师,加上张半秃的描述就像是他们把老师气病了似的,一时之间谁也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