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子卿吩咐手下,一挥手命令说:“行刑!”
“长官,还没到时间。”执法队提示。
“行刑!”
枪声响起,陈作孚倒在血泊里。
法场死一般的沉寂。
大帅府里,一身麻衣重孝的小姨母坐在地上哭得抢天呼地,表弟表妹们跪在地上更是泣不成声。
子卿一身重孝跪在客厅中央,默然垂泪,任小姨母拼命的捶打掐拧。
“你这个没良心的,姨母是怎么待你的?你那些年吃在姨母家,住在姨母家,你姨爹有点好东西就先想了你呀。”姨母中年丧夫的伤痛,子卿当然能理解,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他想跟姨母说些义正词严的道理,但俨然不合时宜,想说些软话,又不知道如何去劝姨母。平日口舌伶俐的他,今天舌头如打了结一般。这都是为什么?难道真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老姨。”子卿轻唤了声,满心无限的委屈。自从整理军纪以来,平白的受了多少辛苦,吃了多少闲气,连爹爹都在误会他。是呀,他自己都不明白,放了好好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做,他是为了什么?万千愁绪涌上心头,子卿抽噎声变成哭泣。
“妹子,胡家对不住你和大兄弟呀。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谁知道这熊孩子动手这么快。”胡云彪悲叹道。
“妹子,老哥也伤心呀,好歹你是孩子的亲姨娘,孝彦就和你自己的儿子一样,你再不解恨,大哥给你打他。”
小姨母坐在地上,抽噎着:“小时候,那庙里的和尚就跟我姐说,小顺子这孩子睫毛长,六亲不认,我还不信。这真是灵验了。”
“老姨!”子卿跪爬到姨母身边,姨母却像看到仇人一样一把推开他,怒目圆睁的啐了他一口说:“胡少帅,罪犯的家眷什么时候能去收尸呀?”
“小顺子!”父亲终于勃然大怒了起身,抄起桌案上的皮鞭过来一把抓起子卿。
“那是你亲姨爹,你还分不分出个里外呀。你说,是谁撺掇你的?爹不信你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