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终于如愿以偿的冷笑,随即又挑衅的用鞭梢勾起汉辰清俊的脸,不屑的追问:“说,你是不是这两个月没挨家法,肉皮紧了讨打?”
汉辰目光的余光看到于远骥斜倚在太师椅上那讽刺的笑,汉辰的泪倒灌进嗓子里,屁股上又重重的着了两鞭。他已经毫无立场和能力去和强势的父亲去抗争,只能忍辱的答了声:“父亲教训的是。”
“你小子给我记好。你四妹不但要远嫁蒙古,而且作为杨家长子,你还要亲自去草原送亲。”
“为了保险,这个事还不能透露半句风声!”于远骥补充说。
“你记下没有?”杨焕豪抽打了汉辰一鞭狠狠的问。
“给脸不要的畜生,你再跟老子斗擂台就尽管放马过来!”杨焕豪边打边骂,藤条着在肉上狠的地方已经血淋淋一片,“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老子还是一家之主。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要是敢忤逆,就等了打你个没脸!”
沉默片刻,杨焕豪将藤条扔在汉辰面前:“孽障,跪在这里思过一个时辰,然后滚回你的房子里,没有吩咐不许出来!”
人去屋空,屋里显得格外阴冷,汉辰羞得无地自容挣扎着抬起头,却望见旁边的穿衣镜里反映着于远骥呆立在一旁的身影。镜子里的于远骥面无表情,只是嘲弄的看了狼狈不堪的他讥讽般的说:“真是开眼呀,于某算领教了杨大帅的家法森严,也领教了少帅的孤注一掷。呵呵。”
于远骥向前几步蹲在汉辰面前,直视了他奚落说:“好在你还算聪明,没有一条死路走到底,没有傻到去以卵击石。你小子不再是孩子,你起码还顶了杨家军少帅的头衔,你能不能说话办事成熟些,站在你该站的高度去看整盘棋!现在在令尊和我的眼里,只有如何下好每步棋才能克敌制胜,没有什么妹妹哥哥。谁要是挡路阻拦了胜局,谁就会被挪走!至于你,杨汉辰杨少帅,你活在这个棋盘里,你就还不是个死子,还有图谋胜局的可能。”
汉辰的心底百感交集,根本听不尽于远骥此刻幸灾乐祸的话。
“这顿打挨得值得,但愿能打醒你。龙官儿,你这回知道什么是强权了吗?什么是人微言轻!只要那根藤条家法在别人手中,你就只有撅了屁股挨打的份!你反抗的越激烈越久,挨的鞭子越多,就越疼!为了日后拿到那根打人的藤条,为了不只剩挨打的份,就是暂时的丢车保帅,忍辱负重的卧薪尝胆也值得。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状况,不要下无谓的赌注。于叔叔再告诫你两句话。第一,你要想保护自己的人,你就要有‘强权’,不然顽抗到底也只有被扒了裤子打屁股的份;第二,你要做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就要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
汉辰呆滞的缓缓爬起身,漠视于远骥伸过来搀扶他的手。
于远骥呵呵的嘲笑说:“就算你坚持下去,被令尊打死,你以为你四妹就不用和亲远嫁蒙古了吗?笑话!”
“人如果冷血,就算得到天下又有什么意义?”汉辰冷冷甩开于远骥,挣扎了扶着墙向前挪动,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过了几天,于远骥告辞了杨焕豪,动身去蒙古草原。
临行前,大太太还托于远骥给云城的姑太太——许北征司令的太太,杨焕豪的姐姐捎去一些家乡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