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礼轻轻擦了额头的薄汗,心虚地回答,“下官来的路上略有耳闻。”

他本不应该如此担忧,若是别的公主,如此闹事说不定明日御史台就会有数十封讽谏的奏折。但是六公主刚在大婚上送了未婚夫进天牢,闹成这样,御史台竟然没说六公主一个字,甚至赞扬六公主忧国忧民,为天下斩情丝属实是天下人的榜样。

这说明什么,这是皇上的意思啊!

原本还觉得这六公主不受宠,但是这种待遇你跟他说不受宠?不,不可能。

原本他听说因为和药店争执请他过去一趟,他以为去当个和事佬就可以了,谁想说半路上才听说是因为私自定价药材。

这不是坏事了吗?!

“那不知林大人可知这私自定价可要如何处置?”

“按照……《京律统》……”林殊礼额头的薄汗刚下去就又起了一层,药价这事虽有规定,但是查处不严,或者说京中不严,多年约定俗成,谁也不敢在京中得罪谁。

自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如何处置。

“按照《京律统》第二章第三十二条,药皆遵府衙定价,严禁高价,违者没其当年所得,罚两年税升三格。若经营不善,则没其店铺。”

突然,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声,为他说出了那条完整的律文。

但这没有让他如释重负,反而让他悬着的心更加猛跳。

“太……太傅,好巧啊。”

赵定灼出现在人群中,让众人觉得这今日的热闹又多了一层趣味。赵定灼作为京中还未娶妻的少数高官青年才俊颇受人注目,他的出现自然引得路过的小姐们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