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你和我说说呗,你到底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啊。”对方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一边贼兮兮地开口一边给他捏肩,“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对待一个人,就连轩哥他都不见得这么看重。而且我听轩哥说了,你这腿还是我哥掏钱给治的。”
“你这么想知道?”沈念笑着看了他身后一眼,“想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哥自己啊,让他告诉你不是更直接吗?”
“我这不是不敢嘛……”白景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还在小声逼逼,虽然说话伶牙俐齿倒意外的是个实诚孩子,“我小时候不听话就我哥敢揍我,而且我现在寄人篱下还得看他的脸色,这要是问了万一他把我打包丢回家怎么办?”
“啪——”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刚进家门出来的傅予城一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林柏轩一边揪住了自家表弟的衣领,沉稳严厉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在他面前的腼腆青涩:“既然你知道怎么办那还不赶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复习功课,我可是向你家老爷子保证你会好好学习才让你留下来的。”
“哥,哥你听我解释。”
前一秒还一脸好奇的白景晨瞬间像只被吓到炸毛的猫一样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一边满脸赔笑地后退一边油嘴滑舌:“哥你别动火,你眼睛刚好要保重身体,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说着一溜烟地上楼,蹬蹬蹬一阵脚步声直接没影了。
“真是让人操心。”听着楼上的关门声,傅予城摇摇头收了目光,扭头却见沈念在望着他笑。
微热的触感,那双眼睛里像是无声笼罩着一场沉酣的醉梦,他脸上的严厉和愠怒因为这一眼悉数溃散,微微垂眸,耳根又开始不争气地泛红。
晚饭准备到了傍晚,开窗让风穿堂而过,临近黄昏的空气总算是没了下午的燥热。
庭院里氤氲开松木的香气,奄奄白雾里切片腌制好的牛肉和猪肉摊在烤肉架上,天边晚霞把整个庭院都映照得温柔。
吃过晚饭,林柏轩闲聊了几句就回了家。
白景晨喊着要打游戏于是就一个人占了书房的电脑,戴着耳机关上门就开始独自快乐。
刚动完手术,他总是容易累,洗漱完去楼下倒了杯水,路过隔壁卧室时他看见那人靠在柔软的椅子里,手里还握着笔人却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替他关上窗,无意中翻动那叠凌乱的草稿,目光触及纸面时,那些落入眼中再熟悉不过的飞舞字体。
那突兀堆砌在一堆凌乱浅灰色的涂改中,被仔细且用力地描黑,浓重鲜明地立于白纸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