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烘干机上,想要换件干衣服的时候却想起来行李箱还放在小区门口的安保处。
进小区的时候保安拦着他说没有户主的许可不允许他进去,他联系不上傅予城于是就把行李箱和身份证压在安保处,这才勉强让保安同意他进来。
借他件衣服穿,应该没有关系吧……他回头看了睡在床上的人眼。
虽然随便动别人的私人物品不太好,但是现在他光着身子也没法出门去拿行李箱。等到衣服烘干了就脱下来洗干净还给他,应该没有问题吧。
————————————————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层叠堆砌的乌云在滂沱暴雨后终于散去,淡金色的阳光破开云层照耀着被大雨冲刷了整夜的大地。
他望向盛夏时分灼白的天,这曾经宛如末日般的灼亮夏日,此时此刻却温柔得有些过分,似乎就在此刻天地逆转,海水将天空染为温凉的蔚蓝。
他回过神来急匆匆地下床推开房门,戴着隐形眼镜看不清脚下的路,他路磕磕绊绊地走下楼梯,好几次差点摔倒。
房子里没有人,他心如擂鼓,边跌跌撞撞地下楼边喊着那人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他胸口急促的喘息声和阵阵微弱的回应。
最后节台阶的时候他视线模糊脚踩空,手抓着栏杆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
已经走了吗……他跪在台阶上慢慢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彻骨的冰冷浸没心口,像是好不容易攀上云端后又被踢进冰冷的深渊。
就不能等到他醒过来,和他说声再见再走吗……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被编织成金线的阳光宛若花瀑般洒落,那人身后是香樟树满盈微光的葱翠,金绿交织的光影就这么倾泻在木质地板上,化开片浓郁明亮的翠绿。
“予城?你怎么了?”那人踏着地斑驳金绿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把他搂进怀里,骤然缩短的距离,明亮的空气弥漫着药的艾草香,和淡淡的柠檬冰糖的清甜。
“沈念……”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清晰到能看清那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