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一切都要归于大脑,那实地查看跟大脑互通又能有什么区别。
与其浪费那个时间,他还不如看培养皿,至少他们没有思想。
可他们迟早会有思想的呢,阿斯凯特走上前去,在仪器台上随手处理了几个小bug,将人类存亡握在手里的家伙们若是没有思想,那我们还不如毁灭在这场终结里。
在这个已经允许人类拒绝思想共通的末日,苏格莱走到阿斯凯特身边,在他耳边双手狠狠一拍,你就不考虑给我这个同事片刻的宁静,收起那该死的思想共通?
人类总该保留一点秘密,在末日时有一块遮羞布蒙身真该是最起码的权利了。
呃,阿斯凯特揉了揉自己快被震聋的耳朵,我以为都过去了好几百年,你思想共通都习惯了。话说你的习惯性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理机体出现了问题,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查你大爷,苏格莱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自思想共通这玩意出现以后,他就一直是最坚定的反对者。
天天感受别人吃饭喝水上厕所,感受别人各种各样的生理问题,心情状况,这简直就是对人类的酷刑。
把这玩意弄出来的就是超级大傻x,觉得它没问题的更是傻x中的傻x。
傻x中的傻x默默离远了一些,斟酌着开了口,你也知道我比你小个百来岁,我出生的时候,思想共通已经普及了。思想代表着群体意志,我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阿斯凯特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你们自我思想那会儿,感觉比现在还好吗?
苏格莱顿时憋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也没有。
那时候思想也不能算自我思想,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很容易被人设计,在某件事上不约而同的站在一边。
大多数人的自我思想,终究会受各种人引导,各种事情包围,最后仅仅成为论点,废话,连思想都算不上,也就不要说自我。
于是世上就有了聪明人和傻子,施害者与受害者总是在大众之中颠倒,没人能对他人痛苦感同身受,一切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良心。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思想共通出现之前。
那个时候,科技就已经到达了顶尖水平,不存在无法治愈的疾病,不存在会死的人。
唯一无法解决的,就是人类的生理心理活动。
大家都不会死的环境下,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无差别作死。
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又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人。
反正伤口都会愈合,死人能够复活。
伤害他人没有了成本,犯罪没有了代价,甚至法律也成了能够让人更痛苦的刑具。
可最开始,科学家们拼死奋斗,把不死不老的技术从某些人的特权投放到全人类时,心中幻想的并不是那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