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追兵在外面一个劲地拍门敲玻璃,赶紧拉上了窗帘。然后徐明海扯开裤子低头一看,啧啧,战况堪称惨烈。

现在不能去院里洗内裤,他就只得先把东西塞到了褥子底下。然后把该换的都换了,四下看了一圈觉得没问题了才把人放了进来。

“你到底干嘛呢?!”秋实急得都冒汗了。他以为徐明海真发现了什么打算就此跟自己绝交。

“我……”徐明海急中生智,“我刚才存了个屁!不敢放你屋里怕熏坏你,就跑回自己屋里放了!”

可秋实分明看出对方换了条运动裤。

“脱了裤子放屁?”

“……”

徐明海心说这孩子洞察力怎么这么敏锐?幸亏物证已经藏起来了,要不一准得被他拿在手里仔细检验辨别。

“行啦,小祖宗。”徐明海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一脸狐疑的秋实翻了个面,揽在怀里往外走,“小小年纪别老弄得跟小脚侦缉队似的行不行?再这么发展下去,你是打算跟钱大妈抢饭碗,还是去派出所找小七儿叔叔值夜班啊?”

秋实揣着一肚子的惶惶,再也不敢造次。而当他终于理解徐明海在那个蓝色的下午经历了怎样的尴尬,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不用上课背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衡烨同学一回生二回熟,简直拿大杂院当了家。三不五时就来找秋实,美名其曰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实则是找人一起吃零食、听流行歌曲、看漫画,外加聊天抄作业。

慢慢相处下来,秋实发现衡烨人不错,也聪明,学习不好纯粹是因为懒。而徐明海和衡烨则在某些方面非常聊得来,经常沆瀣一气地痛斥学校和老师,认为那些看似高深的知识在未来生活中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这么一来,衡烨莫名就成为了大杂院的一份子,三个人经常凑在一起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