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态甚至一直持续到寒假开始两三天。傅远南一开始只是以为盛褚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但是没有。当天晚上盛阿姨喊他们吃饭的时候。他特意拿了两双筷子,将其中一双递给盛褚,去给盛褚献殷勤,可盛褚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去了厨房拿了一双崭新的筷子。

傅远南心里沉下去一块,像发生了一场无人知晓的地震。

盛褚做什么事情都开始刻意避着他。不跟他说话,不来找他问问题,不陪他一起回家。

寒假开始的第五天晚上十一点,傅远南看着盛褚合着的房门里微微透出的白色灯光发呆。他想敲门,苦于没有借口。他的行李箱立在正门门口,上面放了条折好的围巾,是盛阿姨帮他洗好并且特地嘱咐让他待会出门要戴的。盛褚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傅远南要回家了。

除夕夜他要回去过年,他不能留在这里陪盛褚。哪怕他千方百计地协商过了,也没有办法留下来。他不能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否则引起能量波动,首先就会殃及他自身。

他矗立在房门口许久,期待盛褚会因为上厕所而离开房间,从而“恰巧”看见要远行的他,说不定就心软一下,将干戈全部化解,给他一个临走前的拥抱。

可是傅远南等了许久也未见盛褚离开房间,再等下去他要赶不上飞机了。傅远南只好围了围巾离开盛家。

关上门,盛家的事情就隔绝在身后了。

盛褚确实总是后知后觉。凌晨三点半他游戏打完出来上厕所,刚走出来没几步才发现傅远南的房门开着,里面却是黑的。

偷偷进别人房间好像不太好。

于是盛褚走近两步,往里面瞅瞅,确实没发现傅远南的人,连傅远南常穿的、挂在门边的睡衣也一并不见了。整个房间干净到仿佛傅远南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