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问:“何事?”
顾衍顿了顿,没立时开口,似是琢磨如何言辞。
这时顾瑜先道:“三弟,你应当清楚成王败寇的下场,顺亲王还活着,是因为祖训如此,皇族子弟不得手足相残。而我们顾家还立足京都,却是因为当年你服毒于大理寺,担下了所有的谋逆罪名,给了先帝与天下一个交代。但事实上,这还远远不够。”
“不够什么?”顾恒追问,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的方向。
“天家便罢了,非得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然食人血肉的却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他们如何作孽自有一套章法,一个个瞅着顾家落败了,便想趁火打劫从中牟利。若不是陛下甫一登基,便力排众议在长陵立了你的碑,又在大宁寺供奉了……“
“在哪儿?”顾恒不敢置信,“你说在哪儿立了我的碑?”
“长陵。”顾瑜重复了一遍,“你听得没错,就是长陵,自古没有臣子能陪葬皇陵,更何况是罪臣,你是前无古人第一个。”
顾恒目瞪口呆地盯着长兄,过了好一会儿,失声叫道:“我还没死呢!疯了疯了,他卫明桓当真是疯了,一登基就本性暴露,活生生成了疯狗……”
“三弟!”顾琢眼疾手快,立马扯住了他,“你叫嚷些什么,以前便罢了,如今他已成了陛下,你还直呼其名,是否过分了些?再者说了,他是为你好,那时他并不知你没死,我们也不知道,你骂他疯狗作甚?”
“二哥别扯我,这卫狗若不是真疯了,怎么会把我这么个死对头安排进长陵葬着?我身上担着什么罪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拿什么说辞堵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