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角,“还能有谁知道?就是那官驿的驿丞,今儿中午留下的都是冷饭剩菜,奴才气不过找他们理论,那驿丞趾高气昂,说什么长亭侯府已经没落了,如今官驿能接待就算不错了,要想住好地方吃好东西,自己花钱找客栈去!听听,这都什么话?我倒是想住客栈,可不是路太远珩公子你又病着……”
顾恒听了这话,心下觉得疑团重重,好像有什么事情跟他想象得不一样。
如果他是从大理寺偷天换柱金蝉脱壳逃出来的谋逆重犯,怎么会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待在官驿里,丝毫不隐匿行踪?
但如果不是,又是谁替他洗脱了罪名?难道是卫明桓不甘心放过四皇子,非要治卫明楷的罪?
我朝早有祖训,不得血亲相残兄弟相杀,即便是早年夺嫡失败的其他皇子们,也不过当个闲散王爷过着富贵无忧的日子。
卫明桓难不成还要违背祖训,置四皇子于死地?
顾恒思来想去,连带脸色也不免难看起来。
而沉玉仿若未觉,仍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咱们长亭侯府再没落,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侯之家,想当年这卫朝天下,得有一半是咱顾家祖先打下来的,即便如今不得陛下重用,那来日还没有重新启用的时候么?一个个狗仗人势,不过是个官驿的看门狗,还不把堂堂百年世家放在眼里了?”
“罢了,沉玉,你别说这些了。”顾恒示意面前的小奴才住嘴,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尚且捋不清现下的状况。
沉玉见顾恒神色不虞,倒也住了嘴,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嘀咕道:“若不是当年嫡公子一门心思卷入夺位的争斗当中,顾家也不至于败落至此,这些年兵权撤了,连在朝堂之上的立足之地都快没有了。咱们长亭侯府,如今恐怕是……人人可欺了,唉!”
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