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璃低着头一动不动,许久,一滴眼泪“啪嗒”落在季风迟的指侧。
“……别哭,不痛。”
怎么会不痛呢?
那群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以捉弄人作为乐趣,指使新来的钢琴师徒手为他们剥端出来的澳龙虾壳,剥完之后再让他回去弹钢琴,为此幸灾乐祸洋洋得意。
季风迟的手,那双修长的、白皙的、骨肉匀停的、漂亮到生来就只该触摸钢琴键的手,此刻在他眼前,指节上尽是细小的血痕,十根手指没有一根完好。
那些人,他们不知道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也曾满身骄傲,被鲜花和掌声堆捧,被所有人拥簇环绕。
疏璃擦了一下眼睛,棉签沾上碘伏,轻轻涂在季风迟的手指上。
季风迟问:“吃过饭了吗?等下我带你去吃饭?”
疏璃仍然沉默着。
季风迟顿了顿,为了哄他开口,继续道:“我下午还要去做家教,不能待多久。”
疏璃终于开了口,他低着头,拧开药膏,沾在指尖上一点一点搽在季风迟手上的伤口,闷闷地说:“不去了。”
季风迟笑了笑,很温和地回:“不行的。”
男生还捧着季风迟的手,不知道突然被碰到了哪个机关,眼泪开始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
季风迟愣住了,“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