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找到艾尔尸骸,荣西还在自我怀疑陷入了精神崩溃地前期征兆。
他成天与那具腐烂的尸体待在一室,那段时间所有人都清楚沙尔曼中尉疯了,公爵属下担心荣西清醒之后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毕竟这场战役沙尔曼家族已经倾注太多心血,就乘机将荣西·沙尔曼弄晕之后偷偷带回了伦敦,而艾尔·莱斯特的尸体也就被他们偷偷处理掉了。
正是公爵授意的这一点,成了父子两人一辈子无法谅解的矛盾。
他们得到的消息远不止如此,关于伊丽莎白执意开战的究其原因,与大帝逃脱不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整个皇室她的家族成员占据了很大部分重要位置,年幼王子的夭折,她曾经与亲王的联姻也成了值得琢磨的事情,而在她庇护中的贵族里,犹如草菅人命、私设牢狱的不止兰开斯特家族一家。
这些年来,她就是用利益与老派贵族达成交易筹码……
看着卷轴上骇心动目的阴谋安排,年迈的沙尔曼公爵也被伊丽莎白的恶毒所震惊,百年来沙尔曼家族为了帝国荣光和安稳贡献了多少子弟英魂,无数鲜血铸就的和平就成了她手中稳固内政的工具,那个女人的私欲成了伊甸园中催发恶魔的毒苹果。
伊丽莎白当年的上位正值国家稳定,亲王子嗣稀少,无数老派贵族的推动下她才成了国之女王,却没想到背后的交易如此肮脏,她野心勃勃登上高位后地位逐渐稳固,就开始清扫敌人,她能将国家安危置于轻描淡写之中。
这些年的打压,沙尔曼公爵极为厌恶这个恶毒的女人,包括现在的侵扰不断,这一战必须打响了,否则皇室容忍不了他们太久。墨色黑雾中闪过一束惊雷,震耳欲聋的通天巨响将沙尔曼公爵的思维拉回到现实,藏书室内只有星余点点的烛光,他看着儿子憔悴乌黑得脸色,目光从残缺的手指再转移到瘸了的腿上,公爵心里只有懊悔说不出其余滋味。
荣西面色僵硬的翻阅那一页页报告,脸色越来越冷,颤抖的指尖压抑着无尽杀意,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身体里涌出的戾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复仇,“这个恶心的老巫婆,我要亲手杀了他,还有安德森、斯图亚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伊丽莎白必须消失,否则沙尔曼的荣耀就再也不保。”
“父亲,你到底想说什么?”荣西不耐地看向他。
“这些证据虽然能证明皇室恶行,但是大多支离破碎,想要彻底推翻她显然还不够,她一个女人能稳坐宝位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手段的。”公爵面色阴冷。
“我会继续调查,狐狸尾巴藏不住她干的那些事伦敦已经传成那个样子,既然敢这么做,背后的那人不会没有确凿证据,我明天就会派人与他沟通,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荣西,你不能太心急。”公爵看向他。
荣西·沙尔曼不再看他,几个月前两人关系降到冰点,几度修复心中也有隔阂,荣西努力使怒火不再爆发,垂头不语。
公爵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伦敦军团就不再又我们全权做主了,沙尔曼余威还在的确不错,可你别忘记了,除了那个女人,另一个人也还在暗中管控着军队。”
荣西蹙起眉,“肖卫·本·诺曼……”说起这个名字,他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林诉,当年林诉离开诺曼家族的事件不是什么奇事,那一次肖卫·本·诺曼也身受重伤,至此以后林诉失踪,在下三区出现了一个叫唐知白的人,安茹家族发展如日中天的时候,连沙尔曼都日日听见奇闻,权势通天的诺曼公爵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说,他对林诉的态度很模糊,让人捉摸不透。
“驻在伦敦这个片区的军权曾经是在他手里,你别看他偃旗息鼓这十几年毫无动静,跟死了一样,但是皇室可从没找过他一次麻烦,连光明会都不曾在他地盘上闹事,要知道那可是群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疯子,他就像条蛇一样狡猾。”公爵说出中肯评价,“你要搞定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他像个幽灵一样藏在家里根本不现身。但是,你得到他的态度,也就能表明一切。”
荣西攥紧卷轴,冷笑一声,“我有筹码,他一定会同意见面邀请的。”
……
战争偃旗原本可以迎来一段好日子,可伦敦的风云却不怎么太平。外忧除去、来了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