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像看小怪物一样,他又道, “呃……你是是个‘异类’。”
他一直觉得西墨的怪异在于从小的精神压迫,像他一样因为年幼经历导致和同龄人大相径庭。
同样的词从莫里斯口中说出,就有很明显褒与贬的差异。
西墨气得捏住拳头,脸色冰冷得快冻僵,却又无力地放下,他没有办法反驳,父亲是个完美的人,他孤身拼搏出半壁江山,即便自己以后再优秀也没有人,将自己与父亲放在同一水平对比,起码在这个人眼里,就是这样。
西墨泄气般笑得阴森森,“你等着瞧,你口中将来‘异类’会击败你,到时候看你跪拜的是我还是我父亲。”
“是么?”
莫里斯歪脑袋想了想,“会有那么一天,几率也很大,不过你的年纪和体能限制住你,所以现在无法做到。”
这句话说出来就犹如挑衅一样,但西墨也不和他计较了。
他静静看着桌前办公的男人,俊秀清逸,就像是有双重人格般,大部分时间冷冽呆板,毫无社会交际的正常生活,浑身充斥着一股禁|欲气息,但西墨见过他审判犯人的样子,浑身充斥的是疯狂嗜血的状态,眼眸中甚至闪烁着光芒,没人能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反差极大,也很吸引人。
西墨心中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俯首称臣,让你刻入基因的清楚,我才是你的神明。
……
唐知白敲门。
没一会儿公寓门就打开,西墨已经整理好书包站在门口了。
唐知白对西墨后方的人报以微笑,礼貌道谢,“莫里斯先生,今天辛苦你了。家里串了些烧烤肉串,这是民族菜系您应该没吃过。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家用晚餐,晚上再派车把您送回来。”
莫里斯脸色有点苍白,他镇静地摇摇头拒绝,“不用了,谢谢。”
唐知白知道他是个孤僻的人,不合群也不喜欢打搅,也就不再说客套话。
西墨扯扯他衣袖,一脸纯真,“爸爸,我想吃雪糕,我们回去路上买吧。”说起雪糕的时候还舔舔嘴唇,完全一派童真可爱贪嘴甜食的小男孩模样。
莫里斯低头看着男孩矫揉做作的模样,不适应地皱起眉,冷淡地就将门带上。
唐知白弯下身,笑着捏捏他脸颊,“宝贝,天气还很冷,你整天吃的都是冷食品,身体还在发育对你的肠胃很不好哦。”
男孩就懂事的收起欢喜神色,圆嘟嘟小脸要哭不哭、但仍旧决定忍痛舍弃,他细语细语道,“今天莫里斯先生告诉我街上很多小孩都没有饭吃,很可怜,听得我也好饿,但我听爸爸的话以后都不吃雪糕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回家我睡着了就不饿不想吃了。”声音尽是委屈,还埋藏着对雪糕的深深不舍。
闻言,唐知白就心软了,他很心疼儿子学业就这么繁重,还那么懂事,立刻柔声让步道,“好了,一会儿让司机开到德仑圣街区,老哈伯买的雪糕最好吃也很干净,但只能吃一根,今天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翠丝小姐还特地掉了辣椒酱,绝对不会饿到你的。”
西墨相当清楚,善良心软的爸爸软肋在哪里,这些招呼他历来运用得当。乖巧地牵着爸爸的手下楼,拒绝爸爸要帮忙拿书包的提议,男孩一脸得逞。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雪糕,但是书本上说,适当撒娇和依赖也是一种促进家庭亲密关系的手段。从最开始的记忆中,看似柔弱的爸爸就是他的守护神,在他发烧昏迷时彻夜不眠守着他,导致最后自己也病倒了,家里父亲是所有人不敢违逆的存在,西墨每次和父亲单独相处都胆战心惊,可爸爸却为了他几次三番勇敢地和父亲对抗。
车停在街口,这一带酒吧俱乐部和餐厅很多,所以不少富豪来这边花天酒地,小贩生意也只有堆积在这一带才能开张有生意。
打开车门,唐知白道,“宝贝你在车上等我,”
“爸爸我要和你一起。”天色渐晚,看见街上很多酗酒烂醉的酒鬼,西墨连忙拉住他的手。
唐知白以为是他害怕,左右有保镖跟着很安全,他便牵着儿子一起走进老哈伯的雪糕店。
这间店铺曾经几次濒临倒闭,是老哈伯的儿子在家族里工作,大家都很热心肠帮衬才渡过危机,如今老哈伯也老了眼睛越发看不见,但近两年儿子在安茹家族里成器的干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