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路易整理一番,便出门工作了。
方才唐知白拦着路易,不让他收拾餐具,就是想趁今天身体好转整理一下这个,两人未来居住的小屋。
虽然前途未卜,路上也布满荆棘,可是能和路易在一起,情况就不算糟糕,甚至有几丝甜蜜在。见阳光灿烂,将这间主调白色公寓照得透亮,他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身心舒展。
虽然重生过来十几年了,基本功已经生疏,但他不是娇气的人,慢慢学习做事还是可以的。
所以洗完餐具,就戴上口罩,拖扫擦拭,各个角落都仔细观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彻彻底底的打扫才完这间公寓,等最后擦完窗户,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摩挲着下巴考虑片刻。
便拿了钱下楼,克林顿鱼龙混杂,比上城区更有人气味,但他也不敢逛远,就近买了几束花抱了上来。
将花栽好,唐知白放在能光线充足的阳台上,见鲜红色花瓣摇曳在明媚阳光,好看极了,浇水时都忍不住扬起嘴角,一扫半月以来积压的烦郁,心情大好。
一阵娇俏地笑声打断了他的沉浸,这声音悦耳像风铃一样,很可人动听,唐知白诧异地寻声望去,见到右边阳台上有个棕发大眼的姑娘也在浇花,五官精致不凡,正看着他吃吃的笑。
许是看懂了唐知白的疑惑,棕发姑娘伸手指了指他的花。
“你养的那个叫沙漠玫瑰,很耐旱,一个月只需要浇一次水。你一次性浇这么多,最好赶紧把它移出来换土壤,否则三四天就会死了。”
唐知白有些懵,“谢谢。”
花店老板只说好养,可没想到七弯八绕的有这么多讲究,只好手忙脚乱非常不专业的将花拔了出来。
棕发姑娘看着他堪称灾难的动作,又嗤笑了一声,分不清是嘲笑还是什么,“没想到隔壁邻居,竟然有两个男人,看你的样子还真是个贵族少爷呀。”
这句话嘲讽意味就很强烈了,被说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少爷,唐知白耳畔羞红,也忍不住想争辩两句,可再转头,那姑娘已经回到房中,无论门窗还是窗帘都拉得死死的。
唐知白只好作罢,等晚上路易回来,和她说起这个古怪棕发姑娘。路易也只是让他少接触陌生人,花草养不活买新的就是了。
但唐知白不是那种万事只新鲜两三天的人,为此,他还是研究花草了许久,闲在家中无事做,便研究起了汤羹佳肴。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肖卫·本·诺曼被刺杀的消息根本没有一点风声,反而斯图尔特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奸杀案传得热烈,两个家族之间矛盾也越来越大,唐知白隐匿了一阵,便放松了警惕。
暗暗想着,找机会联系艾尔报平安,自己失踪这么久他肯定着急坏了,顺便想打听舅舅墓地的消息。
可路易每一次回来都很疲惫,却看管得他很紧,有一次甚至让他在抽屉里发现一把手枪,以为路易惹上什么麻烦,差点吓坏他。
结果路易回来后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枪,淡淡解释道:“这里形式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个手枪留在给你防身,改天找时间我要教教你怎么使用它。”
由于他的坦诚,唐知白根本没有多想过任何事情。
看着路易的笑越来越少,少年这样的明显变化唐知白看在眼里,简直和曾经判若两人,他却很心疼路易,这样变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自己,而他只能暗嘲自己无用。
这天,他没有打招呼,就煲好汤就准备去诊所看看路易,顺便感谢霍金斯医生,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他们能在克林顿活得很好有大一部分霍金斯医生的功劳。
穿越过复杂肮脏的小路,工业城市排不出的污水流淌在凹凸不平的路边,见到成群结队的男人聚集在路边抽烟,从他们举止动作来看应该是隶属于同个帮派,混杂在里面的不乏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遇到这些人,警察都刻意绕着走,不想惹麻烦。
路易和他说过,伦敦城的黑帮市场发展得越来越大,各种皮肉烟酒生意都在地下做,不少高官显贵都勾结在其中,狼子野心遮掩不住,现在只有老派贵族不愿意附和,仍旧持鄙夷态度观望。
唐知白抱着东西心惊胆战地绕着走,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暂时的,还会越来越狂妄,奸杀淫掠无恶不作,甚至等莫轶发展起来时,皇室会变成被鼠蚁蛀空的堤坝,彻底倒塌。
出了这一片区域,来到霍金斯诊所,治安才有秩序许多,叹了口浊气,才走进这间两层楼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