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黑发下是双清冷而愤怒的眼睛,面无表情,就像枝被寒冰冻住的梅花,让人欲想触碰却又怕会冻手,唐知白双手都插在风衣兜儿中,站得笔直。虽然他压抑得很好,斯诺却很明显看出他很愤怒。
斯诺有些惊讶,即便他再使何种手段,已经很多年没有见温和的林诉露出这副表情了。
撑腰的父亲大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小勃朗宁胆子越发壮大,见林诉再次为几个奴隶阻止自己,他心中冒火,他的小三角眼直视着唐知白,开始讽道:“诺曼大人,您只是诺曼家族名誉上的继承人,皇室并没有授予您官职,法律并不允许你这样做!”
站看后面看戏的埃文斯警官挑挑眉,靠在一根石柱旁,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蠢笨的青年。
唐知白脸色波澜不惊,就像一颗石头投下,竟未掀起半点涟漪,反倒是斯诺轻笑了声,道,“勃朗宁大人,你们家可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厚礼。”
熟知斯诺·斯图亚特的人都知道,这人笑得越深也就越发嗜血,见识过他手段的勃朗宁有些胆战心惊,知道儿子说话越界了,仍旧自持着身份难以放下脸面。
斯诺·斯图亚特压迫下,他只僵硬地对唐知白道:“抱歉,诺曼先生,小儿说话失礼冒犯了。”
唐知白嗤之以鼻,他没再看那父子一眼。
低声道:“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放了他们吗?”
心中本就轻蔑,小勃朗宁冷笑一声,“我要杀了他们!”
沉默着,黑发少年一言不发,仿佛这个天性柔软的少年永远学不会说恨话,他转身抽出身旁助手的手枪,轻轻掂了掂,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