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林霄因经不起这样频繁的移动奔波,公爵最后只能在诺曼庄园中,收拾出一件舒适卧室,将林霄因和医疗器械一起移到家中去。
三个月来,诺曼几乎无心操劳其他事务,重心全部放到了林霄因身上,人被弄得疲惫困乏,连家族中其他几位张权者,也连续几次过来表达不满,诺曼冷脸将人打发,依旧拥着手中金钱权利,替林霄因寻找着医生。
比如今日。
路易抬头疑惑问道:“不进去吗?”
唐知白心情低落靠在墙上,摇摇头,他不忍心进去再看见舅舅那副模样,垂眸站在寝室门口听着屋中人的对话。
据说今天请来的,是位很权威的德国脑科专家,严重脑损伤医治处理过几起,唐知白知道,在英国与德国交战激烈时刻,诺曼能将人亲自请来,肯定花了不少心血,也顶了不小压力。
卧室里厚重帘幔被拉开,温暖的阳光洒入,一如初春的希望般,汇集在这间沉闷屋子的地毯上,仆人们又拉上一层薄纱,以至于不让阳光太过刺目。
柔软奢华的大床沉睡着病人,林霄因额头绷带褪去,只是还随时靠打药物维持生命。
“公爵大人,病人的脑组织损伤相当严重,因为是枪上,剧烈摩擦下,甚至当时很大一部分大脑皮质已经被感染了,喔,不管胜在当时医生很有经验,紧急之下,便切除了一部分叶脑,所以病人才得以活命。”一口德国腔调的老者,留着小山羊胡,边检查着床上昏迷之人的情况,边翻看着病例。
提着小箱子的年轻助手,拿着小本子记录着老师说的话。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诺曼公爵披着大衣,抚着额头,低声打断他,“我请你来,并不是听你讲这些废话,告诉我,能不能治好他?”
老医生戴着眼镜默默翻看了会儿病例,最终和助手对视了一眼,默默摇摇头,沟壑分明地老脸上流露出惋惜,叹了口气。
“请恕我直言尊敬的公爵大人,大脑是人类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器官,病人大脑皮质严重烧伤,部分神经纤维甚至已经起不了作用,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帝保佑,沉睡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他连是否能醒来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医治好呢。”
公爵眸中冰冷,默默道:“这么说,你也没办法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