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谢老爷谢洪屁滚尿流地嚎啕大哭,像个撒泼的妇女坐在地上拍腿。

他的铁柱在一旁任劳任怨的劝导,俨然一副受气包愚忠的模样。

今夜一场大戏,最终在天微亮的时候散场。

宫中连夜请了寺庙里的老和尚,统共三百号人一起给老相爷诵经。

皇帝发了话,让木工三日内赶制出一个极好的棺材,还要给一个最高配置的葬礼,要修陵墓,就修在曹家的皇陵里面。

回家的时候,顾珠已经是困得不得了,趴在老爹的腿上休息,老爹却目光如炬,毫无睡意,一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哄他入睡,一边轻笑了笑。

“爹爹,你笑什么啊?”顾珠他那公主娘亲晚上不回公主府,于是这会子顾珠也不回去,要去小顾府跟三伯他们一块儿住,还要准备这两天跟着戴孝,毕竟皇帝发了话,要全长安城的百姓都跟着戴孝三日,不可酒肉,也不可嫁娶。

顾劲臣淡淡说:“这事情有些蹊跷,只是一个跟头人就没了,不可笑吗?”

顾珠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老爹的腰,这腰可比以前好抱,却又没有以前柔软,嗓音软绵绵的问:“爹爹,你说,老相爷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顾劲臣摇了摇头,不欲同自家小宝贝多说那些更深层的东西,只笑道:“好坏都有后人评说,我们怎么知道?”

“那老相爷去世了,娘是不是挺高兴的?”

“那毒……你娘大约是开心的,你舅舅怕是也高兴得要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更多的问题,你小孩子家家,不必懂,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