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我连忙唤他,他听到我的声音,开始攥紧我的手臂,使出很大的力气,把我的手腕掰得生疼。
“啊……”我忍不住疼,叫了出来。
他才瞬间醒了。那迷惘而深幽的眼神渐渐变得清亮,他的惊恐终于纾解出来,似乎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腾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我也被他一把拉起,连忙挣脱了手腕,准备取了一旁绞好的帕子,为他擦拭一番。
“陛下……陛下醒了!”我轻声同他说话。我有点害怕他要质问于我为何又一次惊梦,声音中带着几分胆怯。
“朕做梦了”他完全醒了过来。“似乎好久没有过了。朕都要忘了,但有人却不会忘,是时候便来提醒朕。”他又叹了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任由我为他把那汗渍浸透的衣物换下。
“陛下刚才梦到了什么?”
“建成!想是快要到日子了吧。这阴魂不散,又跑了出来。”
“陛下梦到的,又是那一日血淋淋的场景吗。”
“没有血。那一日,朕射建成只是一箭毙命,他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但梦里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拉着空弦,久久都射不出去。直到他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又听到他抱怨着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不是他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