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太子听了,恨不得今日就抱着太子妃进去,但他从不在酒醉后留宿,这是保持多年的习惯。
“我想让我们的孩子,诞生在你新的纪年里!”太子妃满眼柔情。
“这当然好,明日我一早便来。”太子听了很是高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
我仍然为太子打着宫灯,伴他回到崇教殿。他一路无言,我也仿佛只是在做自己的差事。连我也能感觉到,我离他似乎越来越远。连我偶尔偷偷凝视他的时候,都似乎想着躲避。
他吩咐我:“今晚不必来了,我酒有些沉,想来睡得快。你也正好歇一日。”
“是,谢太子恩典!”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同,换了平时,我至少会妥帖地承让一句想要留下服侍他,但今日没有。我说走便走。他唤了阴承徽来侍寝,剩下的事,自有人照料。
我许久没有享受过属于自己的夜晚。也许是黑白颠倒了这些日子,我倒完全没有困意。
今日王氏之事,似乎又要在我心中增添一块新的瑕疵。但其实这都不重要。武德七年到九年,本来就是太宗皇帝人生中一段不同寻常的存在。之前和之后,恐怕都不是这样。
也许,我不该留恋那段时间,殿下带给我的完美。我也应该如太子妃那日所言,不如放开心胸,去感受,去接受他的一切。
我倒是独自在东宫的殿宇群落之间游走了一番。看着那错落有致的灯火,能够遮盖住多少在其间的寂寞。
我看见杨良娣在责罚宫女,只因宫女没有把她的中衣用昂贵的香氛熏蒸足够。而换上华贵的中衣,是她每晚等待殿下时不变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