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东南角的宫墙之上,果然见到杨藜在向着江都的方向叩拜着。盈盈上前,唤道:“公主……”
杨藜流下眼泪,说道:“隋朝都已经灭亡了,我哪里还是什么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藜好奇的问道。
盈盈露出一声苦笑:“不瞒公主说,奴婢幼时籍没入宫,在父亲的忌日也曾在此叩拜过。这里是宫里地势最高的地方,能望得到外面的世界。不过这违了宫规,被管事的公公责罚,几天都下不了床。”
杨藜听闻,叹了口气,回神看着盈盈:“你是高颎之女,也曾尊贵。如今却低声下气做着宫女,应该恨父皇到骨子里才是。”
“若有恨,也是当时恨。但当时年少,恨,都变成了宫中的罚。还如何能恨呢……”
杨藜听了倒是不语,这话没错,只是她素来很少听到。
“公主,奴婢不敢说能理解公主的心境,但至少也曾有过些相似的感觉。天道常变,但人间却没那么多不同。既然殿下是真心待您,您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杨藜听了盈盈这话,入情入理,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眉目之间的郁结算是暂时散去,说道:“罢了,你也不容易。”
“谢公主体谅,那奴婢陪公主回去……”
再多的伤感,也会在宫廷的历练之下变得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