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瞥了一眼卫夫人, 落座,与卫湛面对面坐着。
卫夫人自然懂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责怪她让卫湛知晓此事。可她也莫可奈何,卫湛刚扎完针起来, 她自然是要在此照顾着,生怕儿子身体出现什么差错。门房就是这时候来的。
她还能瞒着卫湛, 不让他听不成?
卫夫人摆摆手,屏退左右, 又着人将门带上。
门一关,卫湛立刻紧张追问:“祝姑娘可还安好?可有受伤?”他性子沉稳,又眼盲多年, 平日里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对什么都不悲不喜, 行事也是不紧不慢,难得见他对什么人或事如此上心。
卫夫人和霍骁齐齐一愣,俱看向卫湛。
但见他急得面红耳赤, 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显然是很在意。
霍骁觉得卫湛古怪,却又将他这一种急切归结为担心牵连旁人, 于是安抚道:“你放心,她没事。”
卫湛这才缓缓平静下来,喃喃:“无事就好。”
卫夫人神色一凝,又长松了口气,跟着念了一句:“祝姑娘平安无事就好。”
她站起身来,对着霍骁郑重一礼:“霍骁,此事将祝姑娘牵扯其中害她涉险,是卫家思虑不周。”
她先道歉,将身段放得足够低,同时更是愁肠百转,给卫湛治眼可能会丢命,谁还敢给卫湛治病呢?
霍骁起身,不受这一礼:“这一礼不该我受。”
卫夫人勉强笑笑,知他意思。她该向祝星当面致歉的,只是如今她都没有把握祝星会不会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