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崔皓晃了几下他的酒杯:“关于他家里的事看来你也不怎么清楚啊。”
这话有点让谭霜生气,可偏偏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他承认,自己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十分在乎别人感受,上赶着处理人家心里的不太平。可恰恰在真心对他好的人面前,他一直都有些使不出力气。
于是生气和心虚,不知是谁占得多了一点。
他还感觉委屈:我也想知道,我是真他妈想知道啊!可我一没人二没权,到头来自己那点问题人家曲珦楠都给解决了,就剩他这边,憋屈得他都想打自己嘴巴子。
“没关系。”崔皓适时地安慰:“以后会好的。”
“等你们真的想好以后该如何生活,你们自己就会给自己谋生路了,都用不着我们瞎管。”他说。“其实我很理解,我特别能理解……这么说吧,我和贺陵,我们俩人,这么些年没急着找对象也没心思考虑过别的,除了工作以外基本不期待什么东西,唯一盼着的就是赶紧看见他长大,然后把他送出去。”
“你可能不理解,我作为一个外人,也是和老贺一起从你们这么大的岁数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一辈子的情谊在这。我不像他一样对楠楠那么的……上心,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我们都已经有了的,楠楠没有,所以总怕他委屈,想着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多给他一些东西。”
“你是说,家庭?”
“对。”
谭霜不明白:“他不是已经回了美国了吗?他在美国有家了,那是他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该留在他身边陪他的人最后好像一直在躲着他,反倒是你们恨不得——”
这两个人是真的恨不得对着曲珦楠掏心掏肺地好,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这一点谭霜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