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珦楠的记忆几乎是一下子就被勾回到了半年之前,在那家老音像店,听着里面飘出来的优美的音。
伴随着女人低低的,极富感情的歌声。
于晗在唱歌, 唱的是中文,只唱了一小段,并不怎么富有韵律的词戛然而止,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乱哼一气后顽劣地失去了继续创作的耐心。
曲珦楠看到谭霜的耳朵根越来越红:“我没记错的话……”
“你没记错。”谭霜说。
是他写的。
在桀骜不驯的童年时期,自作主张地把那首歌里令他讨厌的英文词全部替换成了孩子的语言。
于晗的钢琴练得比当年要强了不少,她苦练多年所达到的水平,如今已经完全不是谭霜可以相比的了。
前面开头的一段并没有带来多少震撼,可是接着琴声一转, 曲珦楠率先睁大了双眼。他并不能看懂五线谱,但是这段很短却已经和他朝夕相伴了数月的音乐,他再熟悉不过。
他才知道,原来这本就是一首歌。
那张专辑他没舍得拆开就当做收藏品放进柜子里了,网上也并未查到穆樱子当年哼唱的那首英文歌的更多信息。
据说是因为年代和版权问题,那首歌没有什么人记得,八九十年代的年轻人文化水平还未像现在人一样被普及得如此透彻。并非是家喻户晓的流量明星,几个剧院的舞台,还没办法完全使穆樱子在大众面前大放异彩。
副歌部分的感染力要更强一些,可是曲珦楠当时并没有在英文版本里听到这一节。
穆樱子把它单独放在了专辑最后面,化成了一段悠扬的纯音乐。
于晗唱完,她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微润。
“我记得,这是她当时单独教给我,送给我做纪念的。”
谭霜:“你唱的很好,那首歌现在,除了你我,估计再没人会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