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辈子的话啊这!”
曲珦楠突然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俩以前的事?”
谭霜想了想,觉得这么不清不楚的一段孽缘,他听了也是给自己添堵,没准还会影响到夫夫之间的感情,“你又不愿意说,我不听。”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回头都告诉你。”
曲珦楠收起了玩闹心,认真地道:“我再也不想对你藏着什么了,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从美国回来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
每整理好一段,他就说给他听一段,他不是很会组织语言,也没有那么多的花样,平铺直叙,就像在说一段流水账一样的故事。
“……后来呢?”
听着听着,谭霜的心居然都被这么朴实无华的叙述方式给揪起来了。
“后来……我们就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其实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呢,他说他在这上课,我就相信他真的是我的学长,直到后来发现其实他根本不属于附中任何一个班级,我才渐渐理解到他的心情。”
那样的父母和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供得起他读私立中学?
来到这,穿着附中的校服,幻想着自己也是这些普通学生中的一员,不过是可怜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下课的时候他可以和曲珦楠聚到一起,谈天说地,可是每当上课铃打响,他也只能托着书包找一个角落默默蹲下,熬过漫长的四十五分钟,听远处教学楼里朗朗的读书声、笑声,托着腮在憧憬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矛盾的状态。
他也想像他们一样上学,只是办不到。
他也不想因为那一笔笔钱就把身体买给那群恶心的人,可是没办法。
然后有一天,曲珦楠在贺陵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男人。
满脸堆笑,满面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