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就等着奶奶起火做饭,天色还早,沿街又买了点菜捎回去,郝念一路指挑挑拣拣,“这个不新鲜,拿那个,对,那个茄子,我要吃红烧的。”
谭霜觉得荒唐极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在买菜这方面让人家指指点点。
一转眼,郝念不知道跑哪去了,等再回来,手里拎着一大兜水果,“你别瞪我,我自己会买,我给奶奶和珦楠哥买的。”
听见那个称呼,谭霜心里突然隐隐疼了一下。
郝念看他突然没什么心情了,菜直接拎走称完付钱,也不喊自己径自就要走,不敢再装逼,赶紧尾随,“……小气诶,几个月不见脾气变那么大。”
“诶,你别走那么快啊,我刚才闹着玩的。”
“……”谭霜很慢地扭过头,“诶什么诶?叫哥哥,没大没小。”
郝念牵着兔子一翻白眼,“我爱叫谁叫谁,你管的着吗?”
“那你走吧,甭跟着我。”谭霜心情糟得不行,甩手就走,“懒得搭理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郝念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现在无家可归的是他自己,还是得看人家脸色,不禁有点委屈,“我又不是不付你房租,又不白沾你的,你一大人了还跟小孩儿耍小心眼儿?”
谭霜耐着性子,认真跟他在大马路上掰扯:“你听好了,这个家的户主是我,我乐意让你住那是可怜你,别总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得让大家都惯着你,谁也不是你爸妈,谁都没那个义务。”
“学生,就得干学生该干的事儿,养动物违反纪律被开,还觉得很光彩是吗?”
郝念被劈头盖脸一顿训,眼圈立马就红了,张着嘴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还从来没人这样□□过他。
委屈得不行,想到自己跋山涉水来找他,还不是因为只认得他又把他当朋友这人简直是……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