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死了。
脏死了。
迎面吹来一阵风,校服瞬间鼓囊起来,兜着里面一层薄薄的骨头架子,风再使劲,想把人肉风筝给刮到天上放飞出去。谭霜想就这么张开手从了它,他试图化成一道人烟,转眼就从学校这座监狱瞬移到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嚓嚓。
谭霜睁着大眼望天,声音沧桑得像一个耄耋老人。
“谁呀?”
“……来哄你的。”违和感十足的小奶音。
谭霜头都没回,“啊?”
一只软绵绵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我是小熊宝宝,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听。”
哦那不是手,那是个熊爪子。谭霜机械地伸出右手握住它,心说什么玩意儿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有毛病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孩,他在森林里迷路了,于是他的朋友——一只小熊出门去找他,找了很长时间,找不到,于是熊给小孩打电话:喂,你在哪里呀?
——我在森林里啊。
森林可大了,你得什么时候才能走的回来啊?我去接你回来吧。
小孩说,好啊。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在哪。熊说,你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小孩说,有啊,有很大一棵树。
“……”谭霜嘴角抽搐了一下。
树?树多了去了,我怎么能知道你在哪。
小孩生气了,他又气又委屈,“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熊啊?森林里你不熟吗?跟你讲你又找不到,天都黑了,你别来接我了!”
熊说,不行啊,你自己在外面过夜,会着凉,会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