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谭霜把那口酒咽了,咂咂嘴,“做什么事都至少得有始有终,我妈以前教我的。”
“给妈妈去个电话吧?都这么久了。”郝景烨试探性地问,却被男孩摇着头回绝了,“我妈她……”
妈妈早就不在他身边了,因为钱,为了挣钱。
为了治好他从小染上的“病”,记忆中美丽却优柔的女人背井离乡,独自承担起价格高昂的心理治疗费用,如今竟不知身在何地。
谭霜艰难地说,“要不我给奶奶打一个?手机能借我么?”
昏暗的路灯底下,大狗热腾腾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尾巴有节奏地摇摆,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谭霜居然被哽了一下。
奶奶……是我啊,我很好,没什么事……不,暂时先不回去了,您放心吧,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该想明白的都想清楚,我就回家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都那么大个人了,您甭惦记,啊。
撂了电话,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落在头顶上,谭霜顺势抬头去看脸上带着笑意的男人,“嗯?”
“没事。”郝景烨笑得云淡风轻,“你再唱一遍数鸭子吧?”
谭霜露出柯南的那种经典半月眼,“……二四六七八,嘎。大叔你太无聊了。”
已经好久,没有在北方看到过这么干净的夜空了。
小区楼头好像有小孩对着天空放烟花,大白狗被惊扰起来,混厚有力地朝那边吠叫过去,小孩儿发出敬畏又刺激的鬼叫,大呲花也快烧尽了,只剩下个突杆杆还冒着火星子。这还没过年呢,就玩上这些了谭霜牵着大白狗跑过去,那些小兔崽子早疯没影了,地上留下一圈黑漆漆的痕迹连成一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