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邵歆偶尔看着景舒,简直是在看自己一生的光。可景舒始终疑惑,他认为自己对邵歆的影响并不足以成为支撑邵歆的动力。三年里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或者遗漏的事情。他考虑着要不要去问邵歆,又怕提及故人戳痛邵歆,于是犹豫了起来。
一直到那头拍摄结束,景舒都没想好开口,只好先将念头放到一边。
这份犹豫持续到了晚餐时间,他的若有所思逃不过邵歆的眼睛。邵歆没问,吃完饭神色如常地把景舒送回房间。回到自己房内,他直接打电话给陈克庸:“在翡冷翠,你和小舒说了什么?”
“我说你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祖父离世的伤痛。”
邵歆拧眉,语速飞快:“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让你日后提起来有一个可以翻阅以往的入口。在恋人的职责上,他比你我想得更加负责。景舒察觉到你的情绪,出于关心来问我的。我认为你可以坦白一点。”
“我会坦白,但不是现在,”邵歆的语气变得强硬。
“那是什么时候?难道你想在他面前永远保持乐观的,漫不经心的样子么?”
陈克庸的无奈和担忧从电话那头传递过来:“当初你回国的时候,弗雷医生并不同意。他认为你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阶段,像是一个在悬崖边上的玻璃瓶。”
“但现在我落地了,”邵歆强调。
“不,你还在半空中,”陈克庸指出,“既然景舒可以让你像一个正常人,趁现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他交流,不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