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岩的反应有些和黄朔烨想象的不一样。他半张着嘴,片刻后把嘴唇抿紧,没出声。
怎么回答呢,两种家庭的天差地别,只要说了,江岩就又会被代入“可怜的小孩”的身份。这种身份伴随了他的学生时代,周围人对他或远离或怜悯或耻笑,而这种事本就不应该被外人知道窥测的。
但看见黄朔烨,他面色如常,眼睛明亮。
从上次海滩上回来,江岩本能的反应告诉他,黄朔烨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的,这给江岩的倾诉开了很好的头。
“他们已经死了。”
“在我十三四岁时候,吸毒,开天窗死的。”
江岩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但黄朔烨还是听出来他的声音有轻微颤抖。
黄朔烨不想这样的,他原本只想用唠家常的语气接近江岩,而不是勾起对方的伤心事。
他往前凑了一点,在被单下,轻轻钩住江岩的小指,离他更近一步,缓声说:“对不起。”
江岩不爱听这种道歉,因为已经晚了,一切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也已经被提起。说话语气和第一次语言冲突大径相同:“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他接着自顾自的说,像是泄愤,说他的父母本来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多温馨幸福的小家,却一朝被朋友和毒品所害,引发一系列痛苦的开端。
江岩的童年被无情拨走,儿时快乐已经消散,被来自父母和外界的疾苦吞噬。
越说越冷静,江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毕竟这过去太久了,久到没人提、没有事情刺激,他也不会主动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