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陆黎拉开车门,头上正当烈日,停在酒楼下的保姆车隐在一片灰色的阴影里。

他迈开步子,灰色与亮白的分割线及其醒目地贴在他的白T恤上,颜色的交替很快,陆黎眨眼间就站进了正午明媚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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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搬来新住所已是傍晚,他东西不多,只装了两个行李箱,捯饬一番便差不多都整理好了。

这个租房在陆黎的备选租房名单里脱颖而出,主要是因为房东说邻居几年都没来过一直空着,正和了陆黎心意。

他适应了与别人隔绝的生活,不是任务需要,与旁人的接触对他而言越少越好。

时针缓缓指向八点整,陆黎将书架上最后一本书按排序放上,退后几步坐在软乎乎的龙猫沙发上,沙发凹陷下去如将馅儿包裹的汤圆皮。

他抬手摸到水杯,杯子是空空如也。

陆黎心里短暂地挣扎几秒,起身,开门。

邻居家门前摆着一个行李箱,箱子的轮廓与陶瓷地板的水平线完全重合。

虽然没有强迫症,但是紧贴水平线的行李箱看起来倒是让人心情舒畅。

电梯坏了一个,晚上维修工人已经下班并不来修理,另外两个电梯已经往更高楼层去了。

陆黎隐约听见一阵低低的声响。

电梯还在上升,五楼并不高,下楼梯也不必太长时间。

他旋即走向楼梯,那声响愈发清晰了。

不是幻听,是一个两只前爪搭在楼梯上的大狗,毛色黑白斑杂,如在墨水池里胡乱滚了一通,耳朵长且软,垂在脑袋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