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的花被陆也浇的枯死了几颗,索性医生倒是没说什么。

六月底的下午,陆也照常给方一池发了消息:还好吗?

这次对面没有回答他很好,只是停顿了两分钟的时间,说了一句:我好难受。

陆也那天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打到出租,他在门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车子朝着医院跑。

半途中的时候方一池发了条消息。

说他在家里。

陆也拐了弯一路朝着小区里冲,一脚刹车停在了单元楼门口,迈着步子朝楼上跑的时候,眼眶又红了。

方一池家的门没关,一推就开,陆也进了屋子喊了好几声阿池也没人说话,他从厨房跑到了卧室,最后在厕所的角落里看到了方一池,他缩在那里,整个脸埋在膝盖上。

陆也心都跟着痛,屁股挨着地面坐了下去,他不知道能做什么,自己一无所有,第一次觉得这么手足无措。

他伸手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人搂在了怀里,他什么都给不了,只能搂着方一池。

方一池憋了那么久的眼泪那天哭的一滴不剩,陆也红着眼眶只能不停的吸鼻子,他要忍着,他要是哭了,方一池会更难受。

那天屋子里也格外的安静,只有方一池的抽泣声。

那两只鸟之后再也没有叫,三零二的房间里也没了烟火气,那件靠近客厅的卧室再也没有关过门。

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前的人这么的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