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一定要冷静,于是心念一转拨了江淮的电话。那边响了七八声才接,江淮的声音透着疲惫,“你找我?”
“江淮,我要回苏州了。春运太多人了,动车的班次都买不到票,能请你送送我吗?”他压抑着哽咽的情绪,让声音显得平静如常,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仔细听能听到江淮把手机放在桌上踱步走开的声响。
一分钟后,江淮拾起来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了句:“好的,你在哪儿。”
白非说了一个离墨常公司两站距离的公园,估摸着江淮过去的车程时间,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往汇合点。
江淮到的时候白非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他解释说路山不让他出门,明明派个司机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得他来送。
车子平稳地开着,江淮问他:“你是想找我再打听墨常吧。”
白非没说话,把双肩包抱在了前面,闭着眼睛好像是准备睡到苏州。
江淮看他不想谈,觉得逃过一劫,长舒了一口气,想着把人平安送到苏州,也算不辜负兄弟的嘱托。这一趟几乎是墨常哀求着他来的,至于生气的路山,回去哄哄就好了。
车子很快开始了高速,时速飙升到了一百一十码,江淮放的歌突然被白非按断。他用余光一瞥,一直闭眼没出声的白非,此刻眼神清明,左手握在安全带的插销上,一字一句地说:“把墨常的事告诉我,新洲计划的泄露是不是很严重,对他有什么影响。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要急着把我送回苏州。”
江淮听了愣住了,下一秒就看见白非解开了安全带,手放在了车把手上。“江淮,我要听实话。一分钟内我听不到,就打开门跳下去。”
车子行驶在最左边的快车道,江淮被他的举动吓得一身冷汗,喊了一声:“你别拿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