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凡本来眼泪就包在眼眶里,听到白非这么凶的吼他,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我不坐!”
“我不要去当个废人一样被他们参观。”
“我不要每个人都用那种他好可怜的眼神来看我。我不要!”
这话像把锐利的刀子,不仅扎着了白非,也扎在了范子时的心口。范子时把围巾给白小凡带上,用手背擦掉他的眼泪,安抚地拍拍他的头,转头对白非说:“非哥,就依他吧,哄了好久才答应跟我出门的。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白非坐在客厅等到了晚上两点,才等到范子时背着白小凡回到家。白小凡脸上都是泪痕,眼睛肿成了两棵小核桃,趴在范子时身上已经睡着了。
白非把弟弟抱到床上睡好,帮他擦脸洗漱折腾了十多分钟,出来看到范子时还跪坐在地上,身子趴在茶几上脱力地爬不起来。
“发生什么了?”白非把范子时扶到沙发上躺着,看见他苍白的嘴唇还在发抖。范子时缓过劲儿来,端起白非放在桌上的热茶,吹开水面上的茶沫开始叙述今晚的事情。
范子时他们到的有些晚,KTV里的同学们已经酒过三巡,喝得嗨了以后见他们两扶着进来,都肆无忌惮地打趣说白小凡退学原来是去给范子时当媳妇了。
白小凡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有些紧张局促,坐着的时候紧紧地贴着范子时的腿。范子时很开心他这样的依赖,一边让别人别瞎起哄,一边说我们家凡凡会害羞的。
于是起哄的声音反而更大了。白小凡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像一颗苹果,看得范子时很想咬一口。他知道白小凡的手指没那么灵活,把桌上的饮料倒在了他带来的吸管杯里,试了试温度没那么冰,才递给了白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