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秋英并未回耳房候着,而是去下人房住了。”拒霜迟疑了下,接着道,“公主不是让奴婢盯着秋英吗,昨晚奴婢便趁着她不在,进她耳房里搜了搜,没曾想公主所料不假,原来秋英早已生了异心。”
原本贴身服侍主子的宫女都会住在寝宫旁的耳房,若主子夜里有什么需求,方便随时起身,但这秋英竟还胆大包天地未经允许,直接搬离了耳室,与外室的下人挤一块去了。
枉她这么多年的好心相待,却惯出了她一身的臭毛病。
若是换做楚妍那样的主子,秋英这连番作死行为便让她不知死多少次了,真是吃准了骆思存从前是个心软无能的主儿。
不过现在骆思存也暂且不会动她,她算是盛初寒安插在昭明宫的重要眼线,即使现下剔除了这个眼线,他一定还会安排别人进来,倒不如就将这个眼线留在自己眼前,也省了她不少功夫。
于是骆思存嘴角勾了勾,问道:“那你有何发现?”
“奴婢发现她与男子互通信件,那男子让她好生观察着公主的日常起居,而且秋英与他还时有相会,”拒霜凑近她身边,小声道,“那男子正是李参军。”
“哪位李参军?”
“就是在东宫当差的那位李炳李参军。”
“李炳……”
骆思存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又问:“李炳和秋英一年也见不着几回,俩人怎么好上的?”
拒霜想了一下,摇着头说:“奴婢只知道自从李参军在东宫当差后,公主每次去找太子殿下或太子妃时,秋英若不小心碰到李参军,神色总是有些慌张羞涩的,还闹得奴婢纳闷了一阵。”
李炳进东宫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偏就刚好在盛初寒被封授翰林学士后不久。而且后来骆思桓被陷害,整个东宫几乎都被波及,只李炳等寥寥数人逃过一劫,并且他很快被晋封为中郎将,随侍乾元帝左右。
骆思存渐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侧身对拒霜说:“拿上些敷脸的药膏,随本宫一起去看看秋英。”
“公主,这不合规矩呀,”拒霜连忙低下头道,“下人住的地方污秽,公主金枝玉叶,恐会污了公主的眼。”
“无妨,”骆思存淡淡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亲自去慰问一下秋英,这才能显得本宫宽厚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