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怕是叫错了吧,”那时她不受盛初寒待见已现端倪,虽说她心知肚明,但仍是倔强地强调道,“还是叫本宫盛大夫人为好。”
“公主,”他坚持这般喊她,面上不带一丝波澜,但那双桃花眼里头却又似乎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问她,“嫁给盛初寒,你幸福吗?”
骆思存有些难堪地咬着下唇,片刻后,她违心答道:“当然。”
“那就好。”他笑了起来,声音沙哑了一瞬,而后又说,“我要走了。”
她眼皮一跳,见他神色坦然,便没问他身为质子怎可随意离京,只出声问道:“去哪儿?”
“回漠北。”
“何时走?”
“今晚。”
“还回京吗?”
“应该……回不来了。”
她捏了捏衣角,礼节性地开口:“保重。”
他却深深看她一眼,认真回道:“珍重。”
后来他的确没再回来,这一眼成了永别,景无虞死时刚满弱冠之年,而那晚她进宫赴了楚妍的鸿门宴,被京中许多有头有脸的贵妇贵女羞辱,从此在京城再也没抬起头过。
她收回思绪,瞧着如今景无虞眉目间还是一派朝气勃勃,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边境儿郎的果敢自信和英姿飒爽,偏偏最后随着平北王府落得那样的下场。
骆思存没敢再多想,微微福身,回了他一礼,“见过景世子。”
景无虞忽地轻皱起眉,探究地看着她道:“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