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在栖云君面前无礼了。
对叶云澜他尚且十分容忍,但对叶云澜的徒弟,却没有容忍的必要。何况沈殊已经对他拔剑。对剑修而言,拔剑,便是挑衅和请战。
太清渡厄剑出鞘,清冷如雪的剑刃抬起,直指沈殊。
栖云君:“我要为他疗伤,让开。”
沈殊:“滚。此地有我,不需要你来为师尊疗伤。”
栖云君:“你凭什么给他疗伤?凭你身上肮脏魔气?”他眉目极寒,“天宗不允半入魔的修士进入,你若再拦,莫怪我手下无情。”
沈殊还未回答,却听叶云澜哑声开口。
“你若敢伤他一根毛发,”他唇上还沾着鲜红的血,狭长眼眸抬起,是与平日全然不同的凌厉,彷如寒刃出鞘,“我必教你付出万劫不复之代价。”
眼前人分明已伤重虚弱,修为俱无,然而说出威胁之语时,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是能让人感受到真真切切、如影随形的威胁。
栖云君微微抿唇。
握剑的手收紧又放松。
在这世上,还从没有人能用威胁迫他收剑。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
终究,他手中太清渡厄剑慢慢垂下,收回鞘中。
而后他一眼都不愿再看沈殊,仿佛对方身上沉积的魔气会污染了他眼睛,只凝视着叶云澜,道:“我当年便已说过,你之徒弟,身怀戾气,心神不定,有入魔之资。而今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