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锐的妈妈匡丹丹在医院晕过去两次,陆诜和许漾带着果篮前去探望。匡丹丹只是黯然垂泪,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放下东西就打算告辞了。
匡丹丹突然叫住陆诜,她问:“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你见小锐,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陆诜顿了顿,马锐当时的情况就很严重了,他肯定会建议住院治疗,但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他说:“现在讨论没有发生的事情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之后的路怎么走吧。”
许漾带上病房门时最后朝里看了一眼,匡丹丹伏在枕上哭得像要抽搐,他“啪嗒”一声合上门。
两人并肩往外走,陆诜说:“之后才是最难的。”都是街坊邻居,她儿子害死了别人的孩子,恐怕在原地住不下去了。老公和儿子又都是精神病,余生还那么长……
许漾又靠近一些,说:“人要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她其实早就看到了生活中的危机,却一直不愿面对,紧闭双眼随波逐流听从命运的安排。”可命运又几时善待过人类呢。
案子破了刘队又要请吃饭,可是这个案子一言难尽,即使没有扭曲的恶意,也间接造成了两人死亡。
许漾摇头,“下次再聚,这次就不吃了。”
刘维鹏也理解,“行,下次再约。”
陆诜在一楼大厅等许漾,周波低着头走过来。
陆诜笑问:“有事?”
周波比之前好了一些,可是还是害羞,说话声音很小,陆诜只好侧耳去听。“马锐应该会判无罪吧?”
陆诜说:“他不满12周岁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人,会免于刑罚,但是并不是说他就无罪。”
周波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对普通人来说,没有坐牢就相当于无罪。这对死者家属来说太不公平了。而且他精神状态不稳定,难保以后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