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说:“她家庭情况挺复杂的,所以一开始我以为她是自杀。但是她一直很乐观,想考一个好大学远离原生家庭,按理说不会自杀啊。”
陆诜回答:“是他杀。”
“什么?”方曼看着十分惊讶。
过了一会儿许漾问:“你是正式在为她做心理辅导吗?”
方曼摇头,“我还是学生,只是知道她的事情后开解她而已。”
许漾一笑,“失礼了,能不能麻烦你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方曼:“我叫方曼,现在是准研究生,下半年9月开学。你们拿的这张名片,是我大三开始实习时印的,上个月已经结束了实习。”
“那你和居燕是怎么认识的?”
方曼皱眉回想,“去年……具体时间我忘了,我下班后去找朋友吃饭,看她一个人坐在马路边,那时时间挺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我就提醒她早点回家,她说她没家。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说出这种话,挺让人心疼的,我就坐下来陪她聊了聊。她讲了自己的遭遇,父母极度重男轻女。我和她经历相似,所以很同情她,带着她一起去朋友家吃的饭。”
方曼发现对面两人怀疑的眼神,她一笑,“你们男生应该很难理解重男轻女家庭的痛苦吧。我是本地人,我家有五六套房子,这个房子却是我自己租的。我爸在家时当我是空气,二十几年对我说的话不超过10句吧;我妈觉得我是罪人,她的口头禅是 ‘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子,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要来找我讨债。’可笑吗?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出生的,如果能选择我也不会选这样的父母,他们不经我同意带我来到这个世界,又怪我来讨债!长期的压抑、漠视、指责像一块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以为她们就是这种人,直到我弟出生,我才知道我那冷漠无情的父母也可以是称职的父母亲,他们原来也会爱人。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家里有盒草莓,特别大看着特别甜,我偷偷吃了一颗,差点被打死,那个我叫妈的女人面目狰狞,嘴里一遍遍骂着 ‘小贱人,叫你偷吃,那是给你弟买的,小贱人!’”
“我每天上学前,要先做好早餐,放学以后就要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高中毕业后,他们不想送我读大学,说总归是要嫁人的,不想浪费这个钱。还是我班主任上门做工作他们才勉强同意,可是就第一个月给了生活费,我只能半工半读。”
陆诜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选择回来实习?”